苏问姽重新看回黑板，手摊在桌面上，食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书页，一会儿翻开手机在屏幕上划来划去，一会儿不停翻书页和笔记本。
唇上的口红都快被她舔没了。
这节课是连着上的，为了补元旦假期的课，所以上完这节课后，大家都还坐在原位置不动，等待下一节课的开始。
苏问姽正打算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，头刚趴下去，就听到旁边突然传来女生们小小的骚动声，甚至还有女生吹的十分熟练的流氓哨，拐着弯地变调吹响。
她声音闷在手臂里，含含糊糊的：“怎么了？”
易娅玫往开着的窗户那边望了一眼，给出了最简洁的形容。“一排肌肉男。”
苏问姽看热闹地抬头看了一眼。
不知道是排演节目还是哪个社团玩游戏惩罚，一排身材不错的肌肉男正在塑胶跑场上做俯卧撑。
其实这点肌肉男还不至于让女生们流哈喇子，也就是朋友间的玩笑而已，苏问姽之前去泰国酒吧里见过的露骨程度比这大多了，她觉着无聊，刚想趴下去继续睡，就被易娅玫握着肩膀拼命摇。
“你看你看，哈哈哈哈哈哈哈......”
笑什么呢，苏问姽睁着惺忪的眼睛："怎么了？"
易娅玫笑得崩溃，咯咯笑得像打鸣的公鸡：“你看看右边第二个那个男的，像不像季衍风给你的那个牛奶盒上的那个肌肉裸男哈哈哈哈……”
苏问姽看不清。
易娅玫哎呀一声，拿出某品牌手机放大：“拿着，看。”
于是，季衍风从后门一进来，就看到苏问姽将手机照相机放大模式对着窗外，嘴里念念有词地和旁边易娅玫说着什么。不知道说到什么好笑的点，两人扶着对方挨着脑袋弯腰笑得厉害。
他目光顺着她们的视线往前移。
一顿。
往上弯的唇角像往下掉的降落伞似的，渐渐平了下来，抿成直线。
他慢慢坐回位置上，盯着苏问姽的背影，随手撕了一张写满了的草稿纸，揉成一团，往前面一抛，划出一个短促的弧度，精准砸在了那波浪卷上。
“把口水擦一擦。”
季衍风冷声说。
苏问姽眼瞬间往后一刀，在空气划出一道利刃。
她说：“关你屁事，就你闲。”季衍风垂下手臂，穿着白色AJ的脚抵在桌底横栏上，身子往后仰，整个椅子都跟着力往后仰，椅子前脚腾空，跟着动作一晃一晃的。
他冷嗤着嘲笑：“跟没见过世面一样。你要是想看腹肌，去买个玉米去，调成黑白色放大，跟腹肌一模一样。”
晨明没忍住，哈哈一笑。
这天杀的，苏问姽冷笑：“不是你让我把审美放在肌肉男身上吗？我看了，你倒还不乐意了。”
季衍风掀起眼皮瞅着她，咬牙切齿。
我是让你把审美放在肌肉男身上吗？我是让你把审美放在我身上！